回到你妻子孩子身旁去吧的读后感年夜全

回到你妻子孩子身旁去吧的读后感年夜全

2020-11-23热度:作者:hchj5.com来源:好词好句网

话题: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 读后感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是一本由库尔特·冯尼格著作,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的231图书,本书定价:0.67,页数:1983,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精选点评:

  ●冯尼格一身本事自不必多说,鬼才一个,cult无双,不过单看这本书的话对他的评价只怕是要打上折扣,他想象力虽然出众,但是感觉时常把一个大题材说的小了,草草了事,例如哈里逊贝杰龙,欢迎你来猴房等等,真正货真价实淋漓尽致的篇数还真不多,例如被无数后人模仿的艾皮凯克,例如这次我演什么角色等等,最帅气的还是工厂里的鹿,日常式样满满,读的我满面微笑如坐春风

  ●虎扑帖子推荐+周末在意大利家庭餐厅等菜时点开手机app,在几乎有点黑色幽默的背景下意外收获了这本书。平均质量高得吓人,长度和难度平易近人,属于使劲抖搂整本书,几乎抖不出没用句子的那种。不算露骨的黑色幽默贯穿始终,但调子意外地偏向治愈,有数篇都能感受到作者对角色命运温柔的轻轻抚正。

  ●我需要给《灵魂出窍》打十万颗星

  ●就是冯内古特。读过 《上帝保佑你,罗斯瓦特先生》《没有国家的人》

  ●冯内果就是喜欢嘲讽全人类,包括自己

  ●冯古内特的短篇简直好极了,特别是科幻短篇,简直清新又美好,脑洞闻所未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老大爱读的书笑死了

  ●最喜欢《欢迎你来猴房》和《艾皮凯克》。

  ●非常棒 尤其是科幻的那几篇

  ●赞。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读后感(一):大师啊

  昨天在豆瓣上看到有人推荐冯内古特的幽默小说,我一直都喜欢这类文章。当时就看了影印版的小说集《回到你的老婆孩子身边去吧》,小说都不算短,自由,反战,爱情,理想各方各面都有涉及。他的小说目的性很强,要表达的思想也不算难懂。当看到《步入永恒》这篇的时候我很惊喜,小说写的真美,如此自然的描写很值得细读。

  这里摘取步入永恒(高萍译)的一段:

  在远处什么地方,一辆汽车的引擎哼哼几下又灭了,哼哼几下又灭了,终于静了下来。

  凯瑟琳从她那槐树下走过来,跪在纽特身边。

  “纽特?”她唤道。

  “嗯?”他说,睁开了眼睛。

  “晚了,”她说。

  “你好,凯瑟琳。”

  “你好,纽特。”

  “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她说。

  “太晚了。”他说。

  “太晚了。”他说。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声呻吟,“一次美好的散步,”他说。

  (男主人公纽特说了两句”太晚了“,第一句是说天黑了,太晚了;第二句是他伤感的自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不会跟自己走的)

  特别喜欢的两篇:

  步入永恒。这就是爱情啊

  埃皮凯克。高中就看过这篇,当时还不知道作者是谁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读后感(二):黑色幽默高手

  冯内古特的小说(这本书里的)非常直接的面对着现实的荒谬和丑陋和闪现的温情,让读者不可思议的大笑,笑声未落又引起细微的苦涩。

  《这次我演什么角色》是相对比较轻松的了。一对夫妇,因为拥有戏剧天赋但是毫无面对现实的勇气,最后选择剧本来作为日常生活的范本。情节非常奇特。点睛之笔在最后——我说我想是这样的,我还说成立大多数女性也是这样想的。

  《哈里逊贝杰龙》是个彻底的悲剧,完全的平等和毫无优劣之分,只会让人类从此停滞吧?最后哈利逊的被枪杀和父母细微的刺痛(但他们无法了解到),真是心酸。。。

  《欢迎你来猴房》是在讽刺死板的制度和理性杀死感性的社会现象?

  《步入永恒》算是一个爱情小喜剧吧,看的很开心。感情的试探与追逐。

  《迷娘》里面笨拙的福勒真像拙劣的吸引喜欢的人的注意力的少年,苏珊娜则是可爱憨厚的梦中小姑娘~~~算是对清教主义的讽刺吗~

  《贴邻》没有太懂想表达的意思。

  《关于巴恩霍斯威力的报道》是说“倒下我一个,还有万万千”嘛:)

  《殴福问题》其实很现实啊,比如video game,各类音乐鸦片,都是精神上瘾的代表。精神安逸的沉溺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给予有权者更大的权力而已吧(source的掌控者)。可以用千瓦来度量的幸福,听着就惊恐。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是在对比两种生活吗?看的一个劲的笑。结尾很可爱。

  《工厂的鹿》里面有关人事鉴定那块儿,颇有同感,果然艺术源于生活。“由三个了解你工作情况的人各自独立做出对你的鉴定,然后汇总到鉴定表上——副本给你、我和人事部门各一份。……一般表现,忠诚度,机敏性,首创精神,协作态度……”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找鹿的过程特别能体现大公司奇葩的制度和内耗。

  《无法管教的孩子》充满了好老师的仁慈心。(我不知道怎么表述这心情~)

  《灵魂出窍》和《艾皮凯克》算科幻了吧?也被模仿了很多次啦~

  总而言之,没有一篇不是特色鲜明,优秀的小说家哇,心向往之。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读后感(三):DL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13066975.html?from=isnom

  ,

  摘自《哈里逊·贝杰龙》

  “哈里逊从她耳朵上取下脑力障碍装置,从他身上解开体力障碍装置,他的动作轻巧得令人吃惊。最后,他替她摘下了面具。

  她美丽得令人目眩。

  ‘现在——’哈里逊拉着她的手说,‘我们是不是叫人们知道,跳舞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演奏音乐!’他发下命令。

  乐队的人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哈里逊一个个地把他们身上的障碍装置拆掉。‘演奏你们最好的音乐,’他说,‘我会封你们为男爵、公爵和侯爵的。’

  音乐开始了。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日常听到的那种音乐——庸俗、低级、做作。但是哈里逊把两个乐队演员从椅子上拽出来,一边唱着他要他们演奏的乐调,一边把这两个人象两个指挥棒似的摇晃了一阵。他又把两个人摔回到他们的椅子上。

  音乐重新开始以后,比刚才改进多了。

  开始的一会儿,哈里逊和他的皇后只是听着音乐演奏——专心致志地听着,仿佛在使自己心脏的跳动同音乐合拍似的。

  接着,他们把身体的重量放在脚趾上。

  哈里逊用一只大手搂着芭蕾舞演员纤秀的腰身,让她预先尝味一下即将来临的飘然若仙的感觉。

  这以后,在一阵突然爆发的狂喜中,他两人姿势优美地腾跃到半空中。

  不仅国家的各种法律被弃诸脑后,就连万有引力和一切运动的规律也被突破了。

  他们两人旋转、跳跃、打圈子、翻跟头,扭动肢体,摆动手足,滴溜溜乱转。

  他们像小鹿在月球上一样一跳就跳到半空。

  演播室的天花板距离地面三十英尺,他们越跳越高,头顶差一点就触到它。

  看起来他俩就是要和顶棚接吻。

  他们真的同天花板接吻了。

  最后,他俩借用爱情的意志的力量征服了地球引力,在天花板下面几英寸的地方悬在半空中不动,他俩长久、长久地彼此亲吻着。

  就在这个时候,狄亚娜·蒙·格兰佩尔丝走进演播室来,拿着一把口径十厘米的双筒短把枪。她先后射击了两次:皇帝和皇后没有跌落到地上以前就都被打死了。

  狄亚娜·蒙·格兰佩尔丝又装上子弹。她用枪瞄准乐队的演员,限他们再十秒时间内重新戴上障碍装置。

  ”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读后感(四):当法律控制了你的下半身

  如果你声称自己是个科幻迷,却只知道凡尔纳、威尔斯、阿西莫夫,却不知道库尔特·冯尼格,你一定会被其他科幻迷嘲笑。如果你宣称自己是个文学爱好者,尤其是美国文学爱好者,却只知道海明威、福克纳、厄普代克、雷蒙德·卡佛,却不知道库尔特·冯尼格,你会被其他文学爱好者嘲笑。

  库尔特·冯尼格,也有人译为库尔特·冯内古特或冯尼古特,美国著名作家,有人说他是“后现代作家”,我对此表示怀疑,因为我一直没弄懂“后现代”到底是TM什么意思。What is the fucking Postmodernism!不过,无所谓了,不管怎么说,冯尼格这个人是少数能够从科幻作家中脱颖而出,被认为是一个“严肃文学作家”,并且真正当得起这个名号的人。其他的人,比如《华氏451》的作者布拉德伯里,或是《银河系漫游指南》的作者道格拉斯·亚当斯,我觉得都有点儿名不副实,尤其是与冯尼格比较的话。

  当然,这可能只是一种个人偏好。

  冯尼格本来是个该死的理科生,曾经在康纳尔大学学过化学,后来又跑到芝加哥大学学过人类学,在芝加哥上学时有一个同学是索尔·贝娄,后者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不知道冯尼格是否受到了贝娄的影响,或者他是否影响了贝娄,反正这个曾经的理科生,后来的社会学学生毕业后就毅然地搞起了“闯作”,写了一些评论,又写了《五号屠场》、《猫的摇篮》,成为“第一流的美国作家”。受教育,然后不管自己受了什么教育,像个二愣子一样走上别的道路,再然后一举成名,这大概也是美国梦的一种形式吧。虽然如此,曾经受过的教育并不是白搭,拿冯尼格来说,他曾经的理科生身份,以及对社会学的了解,很显然对他创作科幻小说,并将美国科幻小说提高到一个具有震撼力的层次,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不仅表现在他总是拿化学说事儿,还表现在他的作品总是具有一种社会反思的味道。

  但干巴巴地说这个太枯燥了,其实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作者就是库尔特·冯尼格,是他一个不太起眼的短篇《欢迎你来猴房》,取自80年代翻译出版的一本选集,名字叫《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如果你运气好,到旧书市场还能淘到,或者干脆上孔夫子旧书网买一本吧,因为这书实在值得一读。

  这是一个反乌托邦故事。在未来的某一天,地球上已经只有一个政府,政府有一个地球总统,而总统依靠法律治理地球,所谓的“环球同此凉热”,看起来很不错。但地球面临着一个危机,也许是地球政府愚昧地没有采取计划生育政策的缘故,人口总量已达170亿,也就是说,比现在多出了100亿。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资源是何等短缺,空间多么拥挤,我们的地球母亲已经不堪重负,气喘吁吁,像个饱受蹂躏的慰安妇一样了。于是,世界政府不得不推出了一项政策,不但推出政策,还以法律规定之,电视宣传之,暴力强迫使之得以执行。这个政策当然是限制人口的,但不光是限制人口,还要限制欲望,所以不光是人口政策,还是道德政策。内容有两项,一是鼓励道德自杀,为此专门设立道德自杀厅,为人们提供安乐死服务;另外,实行道德节育,强迫人们,同时也诱导人们自愿地每隔八小时服用一颗道德节育丸。

  前一项不用说了,无非是告诉人们,为了地球的未来,自杀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情。并且专门在道德自杀厅安排了美丽性感却全无欲望的女服务生,用尽一切办法,让人们乐于自杀,享受自杀,在自杀中完成自我的升华。更值得说一说的是道德节育丸,这东西大概就来自于作者的化学奇想。这种小药丸比什么节育环、结扎、避孕药、硅胶套套好用多了。作者是这么说的——服用了节育丸之后,“大多数男人说他们下身的感觉像冰冷的铁或木头,而大多数女人则说她们的下半身的感觉像湿棉花团或跑了汽的姜啤酒。这种药丸的效力极强。你可以在一个人服药后蒙住他的眼镜,让他背诵林肯的葛底斯堡讲演,同时猛踢他的蛋子,而他连一个音节也不会背错。”从这一段里,你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冯尼格这厮有一种怎样的让人蛋疼的幽默。

  那个时代虽然已经不需要强制上环,或者强制引产,不需要再去用机器蹂躏男人的阴茎和女人的阴道,但只要一项政策出来,尤其是一项要阻止性交这样有意思的事儿的政策出来,那恐怕就一定是要有反对者和反抗者的。这种人被称为“空头”。从小说里我们得悉,这不是一个个单独的人,而是结成了一个组织,他们不但自己不服用道德节育丸,坚持要性交,而且还要阻止别人服用,并强迫道德自杀厅的美女服务生们与他们性交,以此解放这些圣女们的肉体和思想。这个空头组织的首领臭名昭著,被称为“诗人比利”,因为他总给美女服务生们寄一些蹩脚的猥亵诗。比如下面这首几句——

  我们漫步穿过公园,

  春宫塑像立在茫茫夜色间。

  就连舍曼的马也能将这理解,

  何况你呢!

  这实在是太蹩脚了,真的,但可以想象,寄诗来的人肯定很过瘾,尤其当他意识到收到的人是个美丽的道德老处女,并且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与她巫山云雨、颠鸾倒凤之时。收到这首诗的人是道德自杀厅里性格倔强、刚毅,思想圣洁的服务员南希,她是空手道和柔道高手,对诗人比利无比痛恨,恨不得抓住他,打碎丫的骨头。在收到信的时候,她正在使尽办法劝诱一个来到自杀厅的老头儿,赶紧选好最后一顿饭,然后乖乖地自杀。这个时候,诗人比利打来了电话,又念了一首“诗”,警方跟踪了电话线路,于是和一群女服务生一起全体出动,去抓捕比利。南希在电话里成功地拖住了比利,让他没能在警方赶到之前逃跑,最后电话里一阵喊叫和搏斗的声音,比利被捕了。“她挂上话筒,感到一种肉体上的压抑。她那无所畏惧的身体白白地期待了一场并未发生的搏斗。”这是南希的感觉,她对搏斗的肉体感情就像对我们常见的普通人对性爱的感情一样,这是一种压抑后的转移吧。

  南希接着去劝诱那个难缠的老人,而老人一点儿也不合作,不但不说他想最后吃点什么,还絮絮叨叨不停地将起了历史掌故。正是在他的讲述里,我们得知了道德节育丸的发明过程。原来,这种好东西是一个叫做J·埃德加·约森的药剂师发明的,发明的契机是有一次他去动物园的猴房看猴子,结果他惊讶地发现,一个猴子正在玩自己的那玩意儿!这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于是决定发明一种药物,让动物园里的猴子可以讲道德。这就是他的初衷,只不过当时适逢地球政府面临这全人类的人口膨胀和道德堕落的难题,知道有人发明了这么个好东西,简直喜不自胜,于是立法、宣传、推广,让全人类都像动物园里吃了节育丸的猴子一样讲道德。像所有试图成为乌托邦的社会一样,此时的人类社会已经成为了某种道德或政治苗圃,或者说,用这篇小说中的类比来说,是一种道德或政治的动物园。于是,我们看到的人类生活就成了这样——

  “整个世界现在都被纳入了自动程序……电视台也是政府控制的,通过它的节目和广告在精神上控制它的观众。每隔十五分钟,电视就会强迫他们作出选择:或者自己找一个教堂去做礼拜,或者去对同胞们表示友好之情,或者服从法律的规定去走访一下附近的道德自杀厅,看看女招待多么亲切和体贴。”好吧,还是猴子的类比更合适一些,因为田里的作物只是被修剪和规范,而猴子和如今的人类还要被训练。

  老人讲完了历史掌故,看到偌大的自杀厅里只剩下南希一个人,于是很干脆地扯下了假头套,变身为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并告诉南希说,其实他才是诗人比利,并掏出一把大口径左轮枪,把美女服务生绑架了。他们出了后窗,通过下水道到了空头们的聚集地——一个没有开放的博物馆。南希当然感到很难受,要知道,她可是节育政策坚定的支持者,相信如果任由人们随便性交,这个世界就要毁了。比利说:“在药劲过去之前一个女人算不得女人。”而南希回答:“你当然是要让一个女人感到自己是个东西而不是个人。”看吧,南希认为一个有性欲的女人简直不是个人,而是个东西,是道德堕落的畜生。这种想法,我们听起来应该很熟悉才对,狠斗私字一闪念嘛!

  在博物馆里,南希看到昔日自杀厅的姐妹们。她们已经彻底成了空头,不但背叛了她们自己的职责和誓言,竟然还帮助男人抓住她。一群人按住她,一个女人给她打了一针迷幻药。这种药物也是一种相当神奇的化学制剂,冯尼古特还真是迷恋这种玩意儿,这是一种叫做“诚实血清”的东西,打了这玩意儿之后就得身不由己地说真话。我们从南希迷迷糊糊的真话中得知,她已经六十三岁了(大概那时人类的寿命已经很长,所以六十三岁还是年轻的美女),还是个处女。“‘在六十三岁时当一个处女有什么感觉?’‘南希好像是在天鹅绒般的雾中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寡然无味,‘’她说。”看来冯尼格至少对人的潜意识还保持着某种信心啊,或者只是对最自然的欲望?

  等到南希醒来,节育丸的药性已经过去了,她的肉体开始苏醒,虽然精神仍在惯性中独自贞洁顽强。她是被一个梦惊醒的,在梦里,无数昆虫聚集在她下半身,它们不叮也不咬,只用翅膀扇她。南希变成了空头。也就是说,以她梦中的潜意识为起点,她在慢慢发春!

  接下来就三俗了,南希被换上睡衣,带到博物馆里陈列的一艘游艇上,诗人比利正等在那里,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本书。冯尼格是个挺坏的作家,有点饿龌龊狡猾。他让比利拿着书,跟南希说了些有的没的,好像要讲讲大道理,讲讲怎么反抗禁欲专制秩序什么的,比利表现得很羞涩很礼貌,跟南希说起了男人和女人的“欢乐”。南希愤怒地质问说:“我绝不会投入你的怀抱,我也不会喝那些毒药(酒),而且我绝不从这里移动一步,除非你们强迫我。所以我想你的快乐也就是八个人把我按到桌子上,你勇敢地用大张机头的手枪顶着我的脑袋——再干你要干的事。事情会是这样的,叫你的朋友们来了解这个勾当吧!”我们看到这里,肯定会觉得,小说这么写当然后边要紧跟着一个转折,也就是说,事情完全出乎南希的预料,比利不但没有强暴她,还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的,说不定还要搞出什么思想高潮来。可是……冯尼格没这么干,他另起一段,紧接着南希的话,平静地叙述说,“他就是这样干的。”

  然后就干完了,什么都干完了之后才进入我们预料的那个阶段,也就是两个人关于人类、欲望、享乐和爱情的对话。“‘你是个非常典型的空头,’比利说,‘如果你现在敢承认这点的话,你会意识到你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是一个很糟糕的情人,长相滑稽得像只虾。而从现在起,你不得不梦寐以求的只是能真正配得上你这样一位朱诺的男人。你会找到他的——也是这么高大、强壮和温柔。空头运动正在飞跃向前发展。’”他还说,“如果回顾历史,你就会发现有些人最热衷于指定和执行法律,最热衷于统治别人,他们对别人满嘴都是上帝的意旨,背地里却宽恕他们自己和朋友们的放纵。可是,他们对普通人自然的性欲却赶到厌恶和害怕。”

  最后,比利打开书,把一首诗拿给南希看,当年他的爷爷在新婚之夜后就将这首诗拿给了他的奶奶看——

  我是多么爱你,不知如何表达心意,

  我用整个心灵爱着你。

  我的爱情高于虚无缥缈的境界,

  直到生存和理想美的终极。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首挺俗气的诗,但放到这里真的效果不错,直白,崇高,又很单纯。在结尾处,比利给了南希一瓶药,让她一个月服一丸,这样就可以一直做个空头,瓶子的标签上写着:欢迎你来到猴房。

  故事讲完了。说几句简单的装逼话。其实,在赫胥黎、扎米亚京和乔治·奥威尔之后,再写反乌托邦故事,是一件挺难的事情。所以,在这之后的很多人并没有写什么新的长篇小说,而是写了不少短篇故事。这些短篇故事不再针对一个整体的社会架构,而是只瞄准一点。所有乌托邦的设想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将一个社会的目标瞄准于一个或几个人类所在意的价值,比如民主,比如平等,比如道德高尚,而以此为标尺去裁剪和规整人类其他的价值。也就是说,乌托邦政治的一个特点就是,它拒绝妥协,并人为地使一些价值毫无审慎可言地居于其他价值之上。这或许出于某种当务之急,或许出于一种政治上的道德热望。那些短篇故事所呈现的也都是这一点,比如詹姆斯·莫罗的《真实之城》就塑造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让人们说真话的社会,而冯尼格这同一本书里的另一篇,《哈里逊贝杰龙》,则写了一个想要人们在各方面都平等的社会,那些智力高超的人就会被强迫在耳朵里装上干扰器,让他们无法思考,从而使得他们与那些智力低下的人在智力上达到平等。

  人们说烂了的一句话是,政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意思是说政治就是在各个个体、党派、团体之间达成一种利益、意见和政策的妥协,推进共同的发展。但其实,在这背后实际上是一种价值的妥协,在民主与自由之间,在公正与效率之间,在勇敢与守纪之间,在法制与同情心之间。所以,健全的社会往往是一种不温不火的社会,它看似毫无激情,没有计划,这正是它不被那些理想主义者和具有革命激情的大众看好的原因。这样的一个社会,只能是最不坏的,它懂得人类的价值像人类本身一样具有局限性,并且没有谁能够评判他人那些自得其乐的价值追求,一旦政治丧失了审慎,智慧将变为狡诈,勇气将变为暴虐,正义将变为压迫,乌托邦将变为反乌托邦,天堂也将成为地狱。

  库尔特·冯尼格擅长于这样的社会烦死,他的主要作品也都带有这样的反思意味。我们在他那里可以看到精彩的甚至有点儿龌龊的故事,也可以经由他去思考一些与我们并不遥远的问题,比如,当法律控制了你的下半身,你还是个真正的人吗?

  本人新文化网专栏:

  http://blog.xwh.cn/yiyedu/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读后感(五):some of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短篇黑色幽默小说选 [美]小库特 冯尼格

  冯亦代 傅惟慈(向傅老先生致敬) 编译

  前言略

  目录

  这次我演什么角色 傅惟慈

  哈里逊 贝杰龙 傅惟慈

  欢迎你来猴房 邓卓

  步入永恒 高萍

  迷娘 石西民

  贴邻 冯亦代

  弃儿 冯亦代

  关于巴恩霍斯威力的报道 汪培基

  殴福问题 傅惟慈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 傅惟慈

  工厂里的鹿 林大中

  灵魂出窍 傅惟慈

  无法管教的孩子 傅惟慈

  艾皮凯克 傅惟慈

  X

  向我的友邻推荐小组话题: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 4月9日更新 贴邻 外一篇

  摘要: 手打 不定期更新 争取加油 谢谢大家 回到你老婆孩子身边去吧---短篇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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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7-09 11:35:28 subzero (北京)  今天旷工了

  步入永恒

  他俩从小就是邻居,彼此看着长大的。他们住在一个小镇的边缘,靠近一片片的田野、树林和果园,远处还能望见一座可爱的钟楼、那是一

  所盲人的学校。

  现在他俩都二十岁,有将近一年的光景没见面了,在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一种嬉戏般的,惬意的温暖感情,但是从来没有谈过相爱。

  他叫纽特,她叫凯瑟琳,一天午后,纽特敲响了凯瑟林家的前门。

  凯瑟琳走到门口,手里拿着正在看的一本厚厚的、亮皮的杂志。这样的杂志是专门供新娘们阅读的。“纽特!”她喊道。看到他,她觉得很

  吃惊。

  “你能出去散散步吗?”他问道。他是个羞怯的人,甚至和凯瑟琳在一起时也这样。他用一种仿佛心不在焉的语调掩饰这种羞怯,似乎他真

  正关心的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似乎他是个秘密的使者,带着某种使命在那美丽、遥远,邪恶的什么地方之间徜徉徘徊。纽特不论谈什么事

  情都用这么个劲头,甚至在他极为关心的事情上也一样。

  “散步?”凯瑟琳问。

  “对,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纽特答道:“穿过落叶,跨过小桥----”

  “我没想到你在镇子里,”她说。

  “我刚刚到。”

  “还在军队里吧,我想。”

  “还有七个月呢,”他说。他现在是炮兵一等兵。他的军服皱巴巴的,皮鞋上满是尘土,脸也该刮了。他伸出一只手要那本杂志,“让我瞧

  瞧这本可爱的书!”他说。

  她把书递给他。“我要结婚了,纽特。”她说。

  “我知道,”他说。“走吧,咱们散散步去。”

  “我真是忙极了,纽特,”她说,“离结婚的日子只有一个星期了。”

  “要是我们去散散步,”他说,“你会变得像玫瑰一样。一个玫瑰一样的新娘子,就像她----像她-----像她。”他说着,一个个地指给她看

  那些玫瑰一样的新娘子。

  凯瑟琳想到那些新娘子,脸红得像一朵玫瑰。

  “那将是我送给亨利-斯台沃特-凯森的礼物,”纽特说:“陪你去散步,我将带给她一个像玫瑰一样鲜润的新娘子。”

  “你知道他的名字?”

  “妈妈写信告诉我的,”他说。“是匹兹堡人吗?”

  “是的,”她说到,“你会喜欢他的。”

  “也许吧。”

  “你能---能来参加婚礼吗,纽特?”她问。

  “不一定。”

  “因为你的假期不够长吗?”

  “假期?”纽特说。他正在研究占两页画面的银制餐具广告。“我可没请假。”

  “噢?”

  “我就是人们所说的‘擅离营地’。”

  “啊,纽特!你不是吧!”

  “我确实是,”他说,仍然翻着那本杂志。

  “怎么会呢,纽特?”

  “我得搞清楚你的餐具式样,”他说。

  他念着杂志上银制餐具的花纹图案。“阿尔贝玛纹章?还是石南花?”他说。“还是盾型纹章?攀缘

  蔷薇?玫瑰?”他抬起头来笑了笑。

  “我打算送给你和你丈夫一把银匙,”他说。

  “纽特,纽特---说真的,你快告诉我吧,”她恳求道。

  “我想去散散步,就这么回事。”他说。

  她像个妹妹似地极度痛苦的绞扭着自己的手指。“噢,纽特,别拿什么‘擅离营地’来哄骗我。”

  纽特模仿着警笛的声音,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扬起了眉毛。

  “哪儿---你从哪儿来的?”她问。

  “布雷格堡。”

  “南卡罗来纳州吗?”

  “不错,”他说“靠近费耶特维尔----丝卡莉-奥哈拉上学的地方。”

  “你怎么来的?”

  他竖起大拇指一甩,做了个蹭车的手势。“整整两天,”他说。

  “你妈妈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回来不是为了看妈妈的,”他告诉她。

  “那你来看谁呢?”她问。

  “你。”

  “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他答道。“现在,我们可以去散步了吧?”他说,“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穿过落叶,跨过小桥---”

  现在他们在散步,在一个覆盖着棕色落叶的树林里。

  凯瑟琳又气恼又慌乱,几乎要哭出来了。“纽特,”她说道,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怎么了?”

  “挑这么个荒唐的时候跟我说你爱我,”她说,“以前你可从没有这样对我说过。”她停住脚步。

  “咱们再往前走走吧,”他说。

  “不,”她说。“已经走得这么远了,不能再远了。我根本就不应该和你一起出来的。”

  “可你出来了。”他说。

  “我想让你离开那所房子,”她说。“如果有人过来,听到你跟我那么说话,而我离结婚只有一个星期

  了。”

  “他们会怎么想呢?”

  “他们会觉得你发疯了。”

  “为什么?”纽特问。

  凯瑟琳深深地吸了口气,发表起演说来了。“我要说的是,我对你做的这件疯事深感荣幸,”她说。“我不相信你真的是擅离营地,可你也

  许是;我不相信你真的爱我,可你也许爱,但是---”

  “我爱你,”纽特打断了她的话。

  “啊,这真是太荣幸了,”凯瑟琳说,“作为一个朋友,我非常喜欢你,纽特,可以说极其喜欢---可是,偏偏太迟了。”她从他身边走开一

  步。“你甚至从来没有吻过我呢,”她说,用双手捂起脸。“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现在吻我。我只是说,这一切都是那样地出乎意料。我一点

  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那就再往前走走,”他说,“享受一下散步的乐趣。”

  他们又往前走了。

  “你原指望我有什么反映呢?”她问。

  “我怎么知道我应该指望什么呢?”他说,“我以前从没遇过这种事。”

  “你认为我会扑到你的怀里吗?”她问。

  “也许吧。”

  “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并不失望,”他说,“我并没抱希望。就这么走走已经很好了。”

  凯瑟琳又站住了。“你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他说。

  “咱们握握手,”她说。“咱们握握手,然后像朋友一样分开,”她说,“这就是下一步要发生的事情。”

  纽特点点头。“好吧,”他说,“希望你有时会记起我,记得我是多么爱你。”

  凯瑟琳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纽特,望着远处无穷无尽的,一行行的树木。

  “你怎么了?”纽特问道。

  “生气!”凯瑟琳说。她捏紧了拳头。“你没有权利---”

  “我得要弄清楚呀,”他说。

  “如果我爱你,我早就会让你知道了。”

  “你会吗?”

  “会的,”她转过脸,抬头看着他,脸涨得通红。“你早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呢?”

  “你会看出来的,”她说,“女人并不十分善于掩饰感情。”

  纽特紧紧地盯住凯瑟琳的脸。她自己也感到震惊:她竟说出了真情---女人不会掩饰她的爱。

  纽特现在看到了爱。

  于是他做了他该做的事,他吻了她。

  “你真是个坏东西!”纽特放开她时,凯瑟琳说。

  “我是吗?”纽特说。

  “你不该这么做,”她说。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你指望我怎么样?”她说---“疯狂的,献身的激情?”

  “我一直跟你说,”他说,“我从来弄不清往后的事情会怎么样。”

  “咱们说再见吧。”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那好吧,”他说。

  凯瑟琳又发表了一通演说:“我并不懊悔咱们接吻了,”她说。“那是非常甜蜜的。咱们早就该接过吻了,咱们是那么亲近,我永远不会

  忘记你,纽特,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谢谢你,纽特。”

  “三十天,”他说。

  “什么?”她说。

  “关三十天禁闭,”他说。“这就是一吻的代价。”

  “我……我很抱歉,”她说,“可我并没要你‘擅离营地’呀!”

  “我知道,”他说。

  “总不能因为你做了那样一件蠢事而授给你一枚英雄勋章吧!”她说。

  “当个英雄一定挺不错的,亨利-斯台沃特-凯森是英雄吧?”

  “假如他有机会,他会是的,”她说。她心神不安的注意到,他们又再往前走,刚才那套道别的话语已经被忘掉了。

  “你真爱他吗?”纽特问。

  “我当然爱他了!”她有些气恼地回答。“要是我不爱他,我就不会嫁给他!”

  “他有什么好的呢?”纽特又问。

  “老实说!”她喊了起来,又停住了脚步。“你难道就不觉得你自己有多么讨厌吗!亨利有许多、许多、许多东西是好的,”她说。“或许

  也有许多、许多、许多东西是坏的,可那一点儿也不关你的事。我爱亨利,我没有必要和你来讨论他的优缺点!”

  “对不起,”纽特说。

  “这是真话!”凯瑟琳说。

  纽特又吻了她。他又吻她是因为她要他这样做。

  现在他们走到一个很大的果园里来了。

  “我们怎么走得离家这么远了,纽特?”凯瑟琳问。

  “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穿过落叶,跨过小桥-------”纽特说。

  “一步步加起来---就这么远了,”她说。

  不远的地方,盲人学校钟楼上的钟声响了。

  “盲人学校,”纽特说。

  “盲人学校,”凯瑟琳说。她慵倦地、有些惊异地摇了摇头。“我该回去了,”她说。

  “对我说再见。”

  “每次我那样说的时候,”凯瑟琳说,“你都要吻我。”

  纽特在苹果树下一块剪得短短的草皮上坐了下来。“坐下,凯瑟琳。”

  “不”,她说。

  “我不碰你,”他说。

  “我不相信,”她说。

  她坐在了另外一棵树下,离开他有二十步远。她眯起眼睛。

  “梦见亨利-斯台沃特-凯森了?”他说。

  “什么?”她说。

  “梦见你那位可爱的、未来的丈夫了吧?”他说。

  “对了,我愿意,”她说。她紧紧地闭住眼睛,眼前浮现出她未婚夫的影子。

  纽特打了个哈欠。

  蜜蜂在林子里嗡嗡的叫着,凯瑟琳几乎要睡着了。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发现纽特真的睡着了。

  他发出轻轻的鼾声。

  凯瑟琳让纽特睡了有一个小时,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整个心里洋溢着对他的爱,对他的爱恋。

  苹果树的阴影移到东边去了,盲人学校的钟楼上又响起了钟声。

  乞克---阿---嘀---嘀---嘀,一只山雀飞过。

  在远处什么地方,一辆汽车的引擎哼哼几下又灭了,哼哼几下又灭了,终于静了下来。

  凯瑟琳从她那棵树下走过来,跪在纽特身边。

  “纽特?”她唤道。

  “嗯?”他说,睁开了眼睛。

  “晚了,”她说。

  “你好,凯瑟琳。”

  “你好,纽特。”

  “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她说。

  “太晚了。”他说。

  “太晚了。”她说。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一声呻吟,“一次美好的散步,”他说。

  “我也这样想,”她说。

  “就在这儿分手吗?”

  “你到哪儿去?”她说。

  “搭车进城,自己去蹲禁闭,”他说。

  “祝你幸运。”

  “也祝你幸运,”他说。“嫁给我吧,凯瑟琳!”

  “不。”她答道。

  他微笑着,凝神地注视了她片刻,然后,很快地转过身去走开了。

  凯瑟琳看着他在那渐远渐暗的林荫中越变越小,忽然明白了:介入她现在停住脚步转回身来,假如他叫她,她会向他跑过去,她将没有别的

  选择。

  纽特真的站住了。他真的转过了身。他真的叫她了。“凯---瑟---琳,”他呼唤着。

  她跑过去,双手搂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