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满的图象》读后感1000字

《没有完满的图象》读后感1000字

2020-11-26热度:作者:hchj5.com来源:好词好句网

话题:不完美的图像 读后感 

  《不完美的图像》是一本由[美]拉塞尔·雅各比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23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不完美的图像》精选点评:

  ●无论如何,乌托邦的情结与冲动总是不能丢的。

  ●越到后来越玄……

  ●I can't fucking comprehend

  ●嚴重贊同雅各比對漢娜·阿倫特的評述!

  ●其实我赞同乌托邦世界的极权论。

  ●译得可以。雅各比的分类是在大量材料基础上的,虽然这样的分类也很危险,但他也确实提供了乌托邦的一种可能。

  ●广征博引地吐波普尔、柏林、阿伦特的槽,然后用犹太教禁止偶像崇拜的戒律来糊墙,最后是对后911美国的悲观凝视。

  ●没心思静下来看啊……

  ●前两章概述,后两章犹太理想主义~

  ●论证部分达标,结论平庸,结构差劲。

  《不完美的图像》读后感(一):伪概念

  乌托邦主义有着完美的理念王国,并希望将这个理念王国复制到现实世界中。我因此而认为,“反偶像的乌托邦”已经不是乌托邦了——它只是对完美理念表达出一种念想,却不会构建一个理念王国,更不会在现实世界里做出积极的尝试。 将乌托邦区分出“反偶像派”、“蓝图派”,我觉得意义不大。

  《不完美的图像》读后感(二):一部错误的小杰作:对反乌托邦的再认识。

  单纯从思维与逻辑的角度来说,我对这本书的观点持totally wrong的评判。但与此同时:如果站在学术与创造性的角度,雅各比的这部作品配得上超五星级。

  一直以来,反乌托邦是我最关注的思潮之一,无论是从大社会层面还是小人物层面,这都是至关重要的点,可能“反乌托邦”这个提法会让人觉得有些上纲上线,但它其实可以延伸到生活中、思维中的几乎任何一个方面。从大名鼎鼎的反乌托邦三部曲,从最初级的反思想控制、反一致化,再到高级的反娱乐至死、反完美化、缺陷主义,勾勒出了反乌托邦思潮的曲线。它可不止与所谓的社会与政治相关,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就已经有反乌托邦的种子了,它几乎存在于现代思潮的每一个角落。从这个角度来说,它更像是一个延续到无数个生命中的基因,而不是一个具体的生命体。现代社会的个体化,意识自由,自我认知,其实或多或少都建立在它的基础上,或者说两者的基因是糅合交错的,不可或缺的。

  这是大概的背景,这本书就写于这样的大背景之下。所以,很显然,作者在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想必就已经意识到他似乎在与一个多么强大的“基因”作对,从这一点上,我对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学术的角度来说,最可贵的是提出新颖的、创造性的、并且自洽的东西,那么很显然这是一部杰出的作品。这个核心就是作者雅各比在书中把乌托邦分为蓝图派乌托邦、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前者其实就是我们平常反的那个乌托邦,所谓的蓝图派,就是把社会、个人、意识各方面都精细地设计好、甚至设计得很完美,像一台机器一般运转,以期待免除仇恨、战争、嫉妒、灾难等等,更可怕的是:未来的蓝图也被规划好了,好得让人感到恐惧。这种常见的乌托邦,被作者称为蓝图派,是自由意识的敌人,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而作者雅各比的一个特立新颖的提法,即另一种形式的乌托邦: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雅各比在书中推崇这种乌托邦的建立,把犹太神学的东西将之联系起来,把他推崇的这种乌托邦主义还原到人类原始意识的美好意愿中,以期待构建一个完美的理念国。读着读着,就觉得依稀眼熟了,这与基督教(源于犹太教)的原教旨主义是非常神似的。单从它本身的角度来看,雅各比的这个提法也算是自洽的。新颖、创造性、自洽,这三个要素都不错,所以我觉得学术角度来看,这部作品很优秀。

  而从这个提法的本身价值与逻辑来看,阅读完之后,我觉得“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这个概念的提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乌托邦”了,而只是人类对美好社会的渴望而已。这其实有些类似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通过阿廖沙这个角色传达的一种寄望:对世界的美好憧憬,虔诚而纯净,就如同孩子一般的纯洁。

  所以,单就“乌托邦”这个范畴而论,“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观点本身其实是不成立的,甚至是没有意义的。

  《不完美的图像》读后感(三):汉时明月秦时关

  汉时明月秦时关

  轻松的乌托邦思想一直很有活力,并延续到几个世纪后的卢奇安(Lucian)那里,这位希腊讽刺作家的作品有时被认为是开创了乌托邦科幻小说这一文类。卢奇安在《真实的历史》(The True History)里开宗明义地表示:“我没有什么真事可说。……我在此所写的仅仅是这样一些事情:我既不曾亲眼目睹,也不曾切身经历,要不就是从别人听来的……所以凡是读到这故事的人,请万不可以相信它们。”卢奇安跑到了月亮上,在回来的途中偶然间碰到了阿里斯托芬的云中鹁鸪国。“我就想起那诗人阿里斯托芬来,他是一个聪明而诚实的人。”

  在陆地上,他和他的伙伴来到了福人岛(Island of Blest),沉浸在一种“愉快而芳香”的气氛当中。鸟儿在歌唱,和煦的微风吹拂过树林。没有人变老。“他们在一年里只知道有一个时节……永远是春天。”欢乐的宴会永远在举行着。“客人们轻松地斜倚在花床之上,各人都由风来侍候供应。”性关系既简单又自由。“他们并不认为性交中有什么下流的东西,无论是异性之交还是同性之合都是如此。”(卢奇安补充说:“唯一的例外是苏格拉底,他总是在立誓宣称,他和那些青年人的交往是纯粹柏拉图式的。”)喜笑泉和快乐泉的泉水为人们增加了无数的欢乐。“在宴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各先饮一杯,以后的时光便全在欢乐与嬉笑中间滑过去了。”——不完美的图像 第二章 论反乌托邦思想 p58—59

  《不完美的图像》的译者谦逊地表示,有关《真实的历史》的部分译文参考了周作人先生的中译本,不敢掠美。在《来自良心与激情的辩辞——代译后记》中主译者姚建彬也明言第二章由李琴初译,全书由他统稿并校译,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合作者提供的初稿存在不少值得斟酌之处,其在校译过程中不得不对这些地方进行重译或修改。且最后由其好友肖自强通读了译稿第二章。那么还会发生我所谓的“汉时明月秦时关”呢?

  我们且来看周作人的中译本:

  这些便是在那里的最著目的人们了,但是其中最受到尊敬的乃是阿吉琉斯,其次是忒修斯。关于他们的男女居室和色欲的态度,大致是这样想的:他们公开的交会,在众人环视之下,不论和女人与男子,而且不以为这有什么可羞的。只有梭格拉底立誓宣称,他和那些青年人的交际是清净的,但是大家都说他是犯了伪誓。实在许阿铿托斯与那耳喀索斯屡次说是这样,但是他都否认了。那些女人都是公有的,没有人和他的邻人会发生嫉妒,在这上面他们可以说是比柏拉图更是柏拉图的了。小孩分给谁想要的,没有人争执。

  很明显,周作人的译文中并没有出现“柏拉图式的(爱情)”,即使下文确有提及柏拉图,但那是为了呼应前文对柏拉图的嘲讽,如“我读着他们那些人的著作,倒并不怎么批评他们,说他们是说诳,因为我看见这个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就是那自称搞哲学的也是如此”,“柏拉图一个人却没有在这里,听说他住在自己所创设的一个城市里,用了他所定的制度和法律”,其效用都是在讽刺柏拉图的“理想国”,讽刺那些不那么理想的条条框框。那么“他和那些青年人的交往是纯粹柏拉图式的”一句中的柏拉图意味则完全是拜译者所赐。柏拉图的翻译者Marsilio Ficino在佛罗伦萨美迪奇家族的庇佑下于15世纪正式创造出这一名词的时候,公元2世纪的Lucian肯定已经不会知道了。我们亲爱的译者却让卢奇安的笔下冒出了15世纪的香味,这不可不说是一个奇迹,一个译笔创造出的戏剧化效果,汉朝的白月光已经朗照在秦时的关隘,多么美妙瑰丽的意象。可都跟君士坦丁赠礼一样垮塌在不合时代的语言上。

  《不完美的图像》读后感(四):【读品?不完美的乌托邦】维舟:道可道,非常道

  有个捷克笑话:某人在办理出境手续时,移民官问他想去哪个国家。他把地球仪转了一圈后,沉思了一下问:“还有没有别的地球?”

  对现实生活的不满似乎是现代社会中越来越强烈的情绪,用波德莱尔的话说,“任何地方!任何地方!只要在我现在的世界之外!”要逃离现在的世界,不外乎两种手段:远行到一个与现代文明绝缘的社会,或者自己动手建立一个乌托邦。乍看起来,前者是消极的避世,后者是积极的社会改造方案,然而它们根源都在于内心的不满,只不过一个指向过去的维度,一个则常伴随着强烈的未来感。因此并不意外,早期乌托邦主义者笔下的理想世界,不论是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还是太阳城,都具有一种桃花源式静态社会的特征。

  不管怎样,乌托邦的理想本身蕴涵着对社会改革的渴望,也确实推动着社会进步。怀抱着在人间建设天堂的高度热情,一代代人投身于政治变革的洪流之中。然而令人愕然的是:这一努力本身却促成了一种反乌托邦批判:人们谴责这种狂热的理想主义造成了历史性灾难,如果不及时阻止,或许还将造成一个更黑暗的世界。

  乌托邦思想总是倾向于描绘一个完美的图像,总是细致入微地描述了未来应该是怎样一番图景,甚至包括人们的生活时间表,体现出一种静态、不开放的特性——它无须再作完善,它本身就是完善,因此也就终结了历史和变化。马克思曾说,他虽然设想一个未来的社会,但拒绝去书写“未来的餐馆的食谱”。与此相对应的是:反乌托邦主义者则强烈地意识到,这种完美的静态社会将是对自由的窒息,因为“这类规划往往更多地表现出对支配而不是对自由的愿望:它们规定男人和女人应该怎样自由地行动、生活和谈话,好象他们不能为自己确定这些似的。”

  的确,这看起来是大部分理想社会无法避免的命运:由于被规划中的未来政府要承担起广泛的社会、经济职能,其结果必然是政府不但没有消亡,相反将经历极大的权力扩张。反乌托邦主义者最为恐惧的也正是这种发展到无所不在、个人又难以抵挡的国家权力。拉塞尔?雅各比在书中并不准备为此辩护,但却令人信服地指出:乌托邦主义在现代实践中的失败并不应该导致完全否定乌托邦思想,说到底,我们总需要一个进一步完善的未来。

  无疑,对现实社会的不满越强烈,寻求社会改造的动力也必然越强烈,而这又总是以批判开端——不幸的事实是:批判的时代总是一个破坏压倒建设的时代。对一个未来理想社会的渴望也总是伴随着一种线形进步的历史观念:这种现代观念认为,人类历史的发展必然是由低到高,越来越进步。在这种激情的驱使下,激进主义者则认为乌托邦状态即将来临,因而促使他们用心准备革命方式,以便使乌托邦状态现在就到来。

  如果说乌托邦导致了暴政,那可能正是出于这种急切的激进主义。而理想主义者的不人道是人所共知的,特别是在他们的理想显得不适合当时情况的时候。斯大林曾说,当理论与现实不相符合的时候,那就改变现实——这句话事后听起来是颇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蒲鲁东在《论乌托邦社会主义》中,早就对这种激进的政治思想不无讥讽:“他们要按照他们想象的计划重构社会,就像天文学家按照他们的计算而改变宇宙系统一样。”

  在这个反乌托邦的时代,作者回顾近现代社会改造的种种实验背后的思想,并不是要单纯地否定或赞成某一方。毕竟,我们如今都已清楚,当接受乌托邦试验的社会没有任何抵制能力时,乌托邦的幻想就会走向致命的错误。就此而言,反乌托邦思想中蕴涵的批判性及幽暗意识,正是一个高度警惕性的防范机制。然而,这也不应该导致另一个极端:即完全否定乌托邦思想。如今的世界是一个美国化的世界,人们当下再没有他所知道的理想,用桑巴特的话说,“社会主义的乌托邦在面对烤牛肉和苹果派时化为了乌有”,这果真是一个更好的世界吗?

  就此,我赞成作者的结论:对完美社会的渴望本身并没有过错,但未来不应是预先划定的设计图,而应是以“否定词”限定的景象——不是去详细地描绘它是什么,而是限定它不是什么,以此抽象地追求、感受它。作者认为这主要是一种犹太教思想,但在中国人读起来,却更容易联想到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永恒之道不应是一个确切、预定的图景,因为没有一个这样的图景会是真正永恒与完美的。霍布斯鲍姆的话再好不过地概括了乌托邦的新前景:“找寻完美社会的目的,不是要让历史停止进行,而是要为所有的男男女女打开其未知和不可知的种种可能性。在这个意义上,对人类而言幸运的是,通往乌托邦之路是畅通无阻的。”

  《不完美的图像》读后感(五):【读品?不完美的乌托邦】罗豫:不完美的《不完美的图像》

  现代性阴影笼罩的20世纪,乌托邦遭遇到了来自作家和知识分子的双重打击。当乔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开头令人不安地描述反面乌托邦场景——“门厅里散发着煮白菜和破旧地席的气味”,过去数百年间从莫尔爵士到H.G.威尔斯笔下构建的乌托邦桃源便已荡然无存,沦为前所未有的可怕梦魇。而这个时代最坚决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波普尔、哈耶克、伯林,以及立场暧昧的阿伦特、塔尔蒙等人,面对极权主义及其变体(集体主义、救世主义、历史主义等)所引发的种种暴政,向乌托邦思想做了毫不留情的清算:“乌托邦主义者试图实现一种理想的国家,他使用作为一个整体的社会蓝图,这就要求一种少数人的强有力的集权统治,因而可能导致独裁。”(《开放社会及其敌人》)

  但在拉塞尔?雅各比看来,上述二者都误解了真正的乌托邦。反乌托邦小说耸人听闻的论调强烈震撼了读者的心灵,却使他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些小说描绘的社会,“几乎不包含作为经典乌托邦显著标志的和谐与友爱”。而自由主义者们则丧失了对乌托邦的历史细加审视的耐心,把各种各样的极权主义、专制主义、社会主义、民族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统统归到乌托邦名下,忘了和平、和谐、博爱、友爱一直是乌托邦的重要特点。

  传统的乌托邦主义者想象力肆意驰骋,对人类应该怎样生活做出了细致描绘。这种事无巨细一一加以规定的社会蓝图,深深刺伤了那些从极权铁蹄下逃脱的自由主义者敏感的神经。当他们回顾整个20世纪的人类灾难史,发现绝大多数惨案的制造者,从共产主义到国家社会主义再到宗教极端主义,无一例外向他们的追随者许诺了某种看似美好的社会目标。乌托邦的概念由此被偷换成了一切极权团体的社会理想。

  雅各比希望重建新世纪人类对乌托邦的信心。在一个商业化全球化的时代,知识阶层早已不再怀有仰望星空思考人类终极目标的上古遗风,他们更喜欢用一种“打地鼠”游戏的方式在诸多地洞之间疲于奔命。而在书中,雅各比希望从历史角度找到20世纪人类悲剧的真凶,洗清“乌有之乡”莫须有的罪名。同时,他试图把人类对自身未来的想象力从对现实的功利主义和对乌托邦的绝望中拯救出来。

  通过对布洛赫、霍克海默、阿多诺、本雅明等思想家著作的细致解读,雅各比在这群犹太人身上发现了一个“惊人秘密”:在传统的蓝图乌托邦以外,还存在着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它们的“未来,也许,只能够被聆听,却不能被展望”。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思想者一如那些严格遵守《旧约》禁律的人一样,拒斥蓝图设计师对细节的痴迷,也抗拒现代图像的引诱,“用完全敞开的心灵和耳朵去靠近乌托邦,就像靠近上帝一样。”雅各比对他们这一思想的价值进行了长篇论述,并赋予极高评价:“他们对未来画面的缄默程度与他们对当下的关注共存,……对未来的乌托邦承诺与对此时此地的热爱并存。”

  不过,雅各比用图像和声音的隐喻来区分传统的蓝图乌托邦主义和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主义,即使不能说明他对相关心理学领域的无知,也至少显得在理论上一厢情愿。“图像”一词是全书的题眼,但在书中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是字面意思,指一种视觉影像;二是隐喻意思,指早期乌托邦理论家对乌托邦世界进行的蓝图描绘。作者在该书中的一大逻辑硬伤,就是在这两个意思之间混淆不清,以致于将视觉和听觉的区别问题纳入了论证范围。蓝图乌托邦并非只是一幅世界大同的和谐图画,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也不只是对圣言的聆听。乌托邦是一种理念,它的最初构想者由于并没有把人性的、文化的、历史的诸多复杂因素考虑在内,冒险将这一尚未成熟的理念具体化至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为后世的批评家留下了口实。而所谓反偶像崇拜的乌托邦主义,意识到了这一过度推论,谨慎地收回了触角,试图在厘清种种复杂社会因素之前采取保守态度,不对社会生活粗暴地指手画脚。与其说这是视觉和听觉的差异,毋宁说这是幼稚和成熟的差别。

  雅各比还试图将乌托邦的终结归因为人类想象力的枯竭。这似乎也经不起推敲。看看诡异奇谲的好莱坞大片,四周日新月异的科技进步,无处不在的恶搞、反讽乃至作恶手法,就知道人类的想象力之河并未干涸。事实上,当今社会的很多行业,从广告到研发、从建筑到娱乐,对从业者想象力的要求胜过以往任何一个时代。但人们的确不愿意再把想象力用到对社会前景的构想上了。当整部乌托邦实践史上没有出现过一个成功案例,很难相信会有人愿意继续尝试。雅各比自己也暗示了读者,需要拯救的不是人类的想象力,而是对乌托邦想象的信仰。无论乌托邦理念中究竟给不确定性和个人自由留下多少空间,乌托邦想象本身作为一种社会理想,仍是人类摆脱虚无和绝望、对前途乐观积极的一贴安慰剂。现代人更多缺乏的是关于“什么是善”的想象力,而这才是良性乌托邦的主旨所在。

  至于雅各比进一步把想象力的枯竭归咎于儿童成长环境被成人“殖民化”,就让人啼笑皆非了。与其说儿童因为宽松的环境而更具想象力,不如说是儿童因为生活简单而更具有想象的时间和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儿童的想象力优于成人。事实上,伟大的想象力基本上是由成人展现的。想象力催生了乌托邦,但人类精神财富中大部分都是由想象力催生的——文学、绘画、作曲、雕塑、科学研究……都无一能够不借助想象力而有所成就。因而这一主题似乎没有必要放在乌托邦问题下专门讨论。

  雅各比为乌托邦恢复名誉的良苦用心让人敬佩,尤其是将犹太思想资源引入乌托邦研究,体现了一种在当下难能可贵的救世情结。然而,正如他所推崇的马丁?布伯在反偶像崇拜同时,“强调需要复兴的犹太教的内在虔诚,认为犹太的复兴必须要注入神秘和千禧年的维度”,雅各比期待乌托邦精神复兴,更像是期待弥赛亚降临的翻版。加之他在图像和想象力这两个关键概念上出现的致命漏洞,某种意义上说,这位研究知识分子出身的历史学教授的这本新著,也只能是个“不完美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