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阿谁汉子读后感精选

等候阿谁汉子读后感精选

2020-10-19热度:作者:qjtides.com来源:奇迹文学网

话题:等待那个男人 读后感 

  《等待那个男人》是一本由[英] 杰里米·里德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36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等待那个男人》精选点评:

  ●可能他的人生真的不好写

  ●老李很好,非常好。但不是本人写的我总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但是只要一想到某个所谓黄金时代或某种文化中女性的处境就高兴不起来。

  ●我觉得这本还是超出一般水准的滚人传记

  ●Lou Reed是那个时代的民谣大师,他的人生富有传奇色彩,全书细读他的人生的过程中提及了他个人的身份认同、社会风潮下的LGBT人群的认同,摇滚、朋克、社会亚文化的传播与认同、地下丝绒乐队的巅峰与失落。本书直观的反应了20世纪后半叶摇滚乐之于美国社会思潮的影响,本书能够在国内翻译出版,实属不易,读及此书会有那种谁看谁知道的荣幸。

  ●Lou Reed

  ●关于西方摇滚传奇歌手的传记不甚枚举,有趣的是,这本描述地下丝绒主唱兼吉他手Lou Reed的传记,不只是一本单薄的、叙述式的人物故事,更加入了不少文化分析的视角。诸如摇滚乐这样的亚文化叙事,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从一种边缘的视角,来书写当时社会的形态。作者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对卢·里德的创作和行为追根溯源,并梳理了卢·里德与20世纪后半业美国亚文化的标志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作者尽可能小心而准确地去定位这位有争议的传奇乐手,无怪乎这本传记也得到了lou reed本人的认可和推崇。 但同时这样的分析又造成了太多“确定性的”标签,如果让初涉地下丝绒的读者阅读,会留下很多“作者式”的理解和印象,以至于对lou reed本人的了解也容易失真。

  ●回头看,读过已经一年了。

  ●董老师的文字一如既往地好。

  ●同类传记里最有深度一本是没跑了,虽然我爱页师。

  《等待那个男人》读后感(一):我吸毒,我搞基,我打太极,但我是第一摇滚词人

  多年以后,David Bowie准会记得他在伦敦唱片店里看到'The velvet underground&Nico'这张专辑时的场景。他当时以为他挖到了音乐宝藏,但周围好像没有多认识意识到这张专辑的厉害之处。直到后来,他认识了iggy pop ,joy division等。他终于明白,之所以是宝藏,是因为少有人才能享有。地下丝绒在摇滚乐历史上昙花一现,但lou reed却经久不衰。离开乐队之后,lou一直秉承着他的音乐理念,进行噪音探索和歌词写作。

  谈到Lou reed,人们习惯性地把他放在了纽约这个环境里,或者说格林威治村。纽约是lou创作的源泉,也是他出生与死亡的地方。他用身体感知这座城市,他用针管思索冰冷的现实。他曾因性向被迫接受电击治疗,他爱上过一个易装女王。他活跃在少数群体酒吧,在后院的小巷里被人blow job或者给人blow job。他结过三次婚,最后跟一位女性灵魂伴侣度过余生。他是毒品专家,他曾高唱“海洛因是他的媳妇儿,是他的命根子”。他沉迷于毒品的试验与新的体验,就像他的音乐中不断探索的主题。他出生于上层阶级,却自愿坠入格林威治肮脏的街道。他用摇滚乐给我们展现了一个纽约地下社会,那个充满着妓女、基佬、异装癖、变性人、瘾君子、drug dealer、条子的世界。但他不是愤怒地抨击,而是冰冷地描绘。他自傲、专横,俨然一个混世魔王。他又脆弱、虚无,依靠毒品麻木自己。他自诩摇滚第一词人,他瞧不起Raymonds,patti Smith这些后来者。他致力于赋予摇滚以文学艺术高度,但他又蔑视摇滚的吵闹与低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噪音制造者,但却又能让你被这种不和谐之音感动。

  Lou reed无疑是一个开创者。他的创作基于他对社会深刻地观察自己亲身的体验。他把噪音带进了摇滚的世界,他为摇滚注入了后现代艺术的灵魂。他的歌词未必像bob Dylan那样得到更为广泛的认同,这源于dylan关怀的主题更为广泛,而lou则将视角定位于纽约,定位于格林威治村。他赋予纽约这座城市一种真实,一种冰冷的真实。

  比较有意思的是,他是一位太极拳爱好者。在晚年戒掉毒瘾与酒瘾后,他迷恋上了一种中国的修行方式,甚至还来过陈氏太极拳的发源地河南陈家沟。在晚年,他几乎每天都花3个小时左右练习太极拳。

  在我看来,华语音乐里与lou reed精神最为契合的是来自广东海丰的五条人乐队。他们的相似点在于他们都着眼于底层的真实。

  《等待那个男人》读后感(二):我厌女、搅基、嗑药、酗酒、坑队友、打鲍伊、揍女粉丝,但我是个好人

  “我觉得女人多多少少都崇拜强力,因为她们自己没有那种东西。如果你能杀了一个女人,这一点绝对能打动她,这是真理。如果你对一个女人表示欣赏,这只会让她对你丧失兴趣,因为她真正希望的是被你抽嘴巴。”

  放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光是上面这段话,老李就得被贴上政治不正确的标签。如果读完《等待那个男人》这本传记,读者会发现,这本书的主人公不但厌女严重,而且是个娶了老婆不忘搅基,把毒品当成生命,自我中心,不把队友放在眼里,藐视歌迷,一生气就随时揍人的渣男。

  事实确实如实,但作者在最后说:“” 卢·里德是最棒的。”没错,作为地下丝绒乐队以及老李的粉丝,看完这本书,哪怕他是个渣男,我也依旧要说: 卢·里德是最棒的。

  老李没有自己写自传,据说他也不赞成别人给他写。当然,你可以说他的歌词就是最好的自传,把他所有的专辑里的歌词好好看一遍就差不多了。说到老李的歌词,乐评人和乐迷自然都是顶礼膜拜,他本人也一直觉得文学要强于音乐,他毕生希望借助摇滚乐的载体,而写出“伟大美国文学”(从地下丝绒乐队时期开始,到晚期在纽约“三部曲”专辑中达成顶峰)。

  和大量借助圣经、神话典故的鲍勃·迪伦不同,和将舞台、私人生活完全分开的大卫·鲍伊也不同,老李的歌词写作不借鉴任何典故(虽然写作手法上还是受到巴勒斯等人影响),他的歌词就是自己的私人经历,而纽约这个城市,则是老李取之不尽的素材和灵感来源。

  在老李的眼中,纽约没有任何亮色,或者说,它的夜晚比白天迷人,那些政客和社会不公,则比瘾君子 、妓女更肮脏。出生于富裕家庭的老李,却天生对粗俗的事物感兴趣,而双性恋的取向则令他遭到电击治疗。相比The Who乐队的皮特唐僧,能将童年阴影作为创作的素材,对电击治疗的恐惧贯穿了老李的一生,深刻影响了他和其不同伴侣之间的关系。

  毒品是命和老婆,但摇滚乐救了我。

  说到音乐,我个人认为老李本质上就是个pop歌手,早年在唱片公司幕后写口水歌的工作经历,也让他擅长写一些流畅的流行小曲。说实话,要不是60年代中期和70年代初有Cale爷和鲍伊爷带他玩,难说老李在音乐艺术上会有什么造诣。比起把控文字,音乐还真不是老李的强项,本书作者通过《Songs for Drella》这张专辑的点评,就直接点出Cale在音乐上的贡献比老李更强。

  70年代初单飞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老李只能靠地下丝绒乐队时期的素材做个人专辑,而70年代末和整个80年代,可以说老李的作品是不合格的(按他的标准来说)。特别是70年代末,感情生活糟糕、巡演混乱,嗑药成瘾的老李就是行尸走肉,甚至因为鲍伊一句“你该好好做好自己”,而当场把这个摇滚变色龙打了一顿,甚至在舞台上直接揍了一个女粉丝,造成她骨折。

  但我个人觉得这倒是他最迷人的一段。这个时期的老李,全然没有早期和后期那些“防备”之心,是一个真正的“现场艺术家” (可以从《Take No Prisoners》这张官方现场专辑,以及一些bootleg音频里感受到)。

  大众总是愿意看到一个明星自毁,如果说摇滚乐救了他,感情生活则真正让老李脱胎换骨。因为第二任妻子的悉心照顾,老李开始戒毒戒酒,开始注重饮食、规律生活,还练起了太极拳。而劳瑞·安德森,则是老李的灵魂伴侣,让老李真正享受到交往的快乐。

  不过老李毕竟不是你家隔壁的中年大爷,年过60的他,虽然摆脱了过去的糜烂生活,但对音乐和艺术的感情依旧火热,他写出“伟大美国文学”的愿望从来没有消失过,在90年代初推出备受好评的“三部曲”之后,对艾伦·坡的名作《乌鸦》的摇滚化改编,重新将旧作《柏林》《金属机器音乐》带给新一代的歌迷,以及和金属乐队合作推出专辑,老李从来没有想“安定”下来过,哪怕这些尝试会再次引来争议。

  “我活一周,胜过你活十年。”

  老李已经去世五年了,但你并不会觉得他已经远去,只要社会还有不公,只要纽约的地下还是硝烟弥漫,老李就一直还在。

  《等待那个男人》读后感(三):听卢·里德的时候,我在听什么

  第一次知道卢·里德,是2013年10月。

  他去世的时候。

  按照媒体圈装X的习惯,自然是刷了一波朋友圈。

  娱乐或文化网站也一样。

  按着刷屏的缅怀,去听了他的几张专辑。比如1973年的《柏林》(Berlin)、1989年的《纽约》(NewYork),还有更晚些的《露露》(Lulu)和《哈德逊河风之冥想》(Hudson River WindMeditations)。

  说实话,从这些音乐里,觉得卢·里德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他音乐里有太多刻意为之的噪音,音乐和唱腔的声场还很有距离感,像是他把破铜烂铁和旧吉他放在前场一阵鼓噪,然后自己躲在角落里,浅吟低唱甚至是默念歌词去了。

  很显然,卢·里德并不是靠旋律动人取胜的音乐人。

  他音乐里真正直抵人心的部分,是歌词,或者说是歌词里的文学性——当我没办法理解某首旋律奇差、唱得不好却总有信徒的歌曲时,歌词总会成为我最留意的部分。也是顺着这个逻辑,卢·里德让我感受到诡异、暗黑和叛逆,比如他那首著名的《Heroin》(海*洛*因):

When I put a spike into my vein 当我向我的静脉插一针 And I'll tell ya,things aren't quite the same 让我告诉你吧 事情还真有点不一样 …… I'm gonna try to nullify my life 我就要放弃我的一生 'Cause when the blood begins to flow 因为当那血水开始流动 When it shoots up the dropper's neck 当它向那针头里冲 When I'm closing in on death 当我向死亡靠拢源自:网易云音乐

  这不再是一首歌,也不只是叛逆的摇滚乐,而是一部浓缩的微型小说:

  他汲取毒品注射进静脉后的癫狂与混乱和极致快感,把它们打包压缩进初听迟缓、后来却顽皮到疯狂的音乐里——倘或不留意歌词里的叙事,听众应该很难坚持听完这聒噪刺耳到近乎金属互相摩擦的吉他弹奏。

  这就是卢·里德给我的最初印象:

  音乐是聒噪的,充满了不稳定的快慢、情绪和实验性;

  唱法近乎吟诵,浅吟低唱的技法里找不到情感的起伏变化;

  歌词暗黑又叛逆,相比于常见的歌词,它们更像浓缩后的长篇叙事歌。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例子去理解,那就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遇见了实验摇滚。

  读到这本南京大学出版社为卢·里德翻译出版的传记《等待那个男人》时,我更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感受和想法:

  相比于摇滚乐,卢·里德更在意的其实是文学表达。

  也就是说,在里德眼里:摇滚乐不过是他需要表达的介质,文学色彩才是最在意的部分。

  他自己也曾说:“通过摇滚歌词也能进行严肃写作!”

  对歌词的严肃性追求,让他自称是“摇滚第一词人”。

  在传记里,作者杰里米·里德试图溯源,为“文学摇滚”找到源头。

  除了性倒错导致的青春期阵痛,以及父母为治愈他而施行的电击疗法等,杰里米觉得早年迷恋阅读有很大关联。

  深厚的文学修养,不仅是他跟其他摇滚乐人的区别,更是他最终得以在那个时代的摇滚乐圈纵横捭阖的根基——这是他与那个时代的摇滚精英极为相似的特征:

  他们的愤怒不是空中楼阁或无病呻吟,而是从“垮掉的一代”的文学精英如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伯格手中接过衣钵的传承。

  《在路上》《嚎叫》《赤裸的午餐》《麦田的守望者》……这些作品里的颓废、愤怒、失落、迟疑、反叛,混杂着海洛因、性倒错、情与色、爱与欲,迸发在卢·里德的歌词里——再加上他近乎随机的噪音吉他,和演唱时毫无情感、百无聊赖的浅吟低诵,一块构成了他的全貌。

  就像作者杰里米·里德称赞的那样:

  “卢·里德最出色的作品和鲍勃·迪伦一样,可以成为纸业上的诗句。他的歌词并不逊于正统的诗艺,简练的措辞和意象,足以独立于音乐而存在。”

  或许我们需要找一张专辑,才能让那些戴上耳机不足半分钟就停掉的听众,先入为主地感受卢·里德“文学摇滚”的面貌和精髓,比如发行于专辑里着重提及的、发行于1989年的《纽约》。

  它可以说是里德最后一张伟大的专辑。

  它以现实主义的方式,描绘了这座城市极端的社会不平等与备受破坏:你可以在专辑里听到政府对弱势群体如同性恋、艾滋病、妇女和儿童的政策性冷漠和忽视,也能听到瘾君子、越战老兵及残疾人蜷缩在街角的无助呻吟。

  “这张专辑如同旗帜,闪现在里根/撒切尔时代的迷雾之中——那个时代充斥着冷酷无情的物质主义与腐败暴利,意识形态方针抹去了最后一丝创作理想与团结。”

  当下的摇滚乐,怕很难再做到这一点:用最擅长的方式,针砭社会弊病。

  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当下,全世界摇滚乐都困顿不前。

  除了这个问题,《等待那个男人》这本传记里,还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理解卢·里德、摇滚乐甚至当下世界的切入口——当然,我们也能从书里,找到名人们的相互结识又分道扬镳甚至彼此攻讦的秘闻(比如卢·里德和安迪·沃霍尔之间的矛盾)。

  但归根结底,借用乐评人郝舫的话说:《等待那个男人》用细节和尊崇,为我们起底了卢·里德的诗性与挣扎——如果我们想了解他,甚至想去了解那个时代的面貌,这会是一本很不错的书。

  《等待那个男人》读后感(四):他以街头诗人的姿态拥有纽约

  

我们如今很难给卢·里德一份准确、完整的个人介绍。“美国摇滚歌手与吉他手,地下丝绒乐队创办者之一”这种介绍过于简单,更何况卢·里德也难以定义自己。因为“除了艺术,他对自己人生的虚构叙事也是他的一种重要的表达方式,而且这些叙事完全不遵循时间顺序。”但这毫不影响我们以这本全新的传记《等待那个男人》,重新认识作为“纽约首席街头诗人”的卢·里德。

▲卢·里德(Lou Reed,1942 年 3 月 2 日-2013 年 10 月 27 日),美国摇滚乐歌手与吉他手

六七十年代的纽约,正处在一个剧烈变化的时刻,嬉皮士(反抗习俗和当时政治的年轻人)出现,反越战运动盛行,性少数群体以及妇女平权运动常见于纽约每个街头巷尾。卢·里德更像是六七十年代美国边缘群体的见证者、参与者,并且也切实影响着周围的人。卢里德身边,总是围绕着现在我们耳熟能详的诗人、作家、艺术家,比如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歌手大卫·鲍伊或者诗人艾伦·金斯堡……

在安迪·沃霍尔看来,卢·里德所唱的歌曲中,对于性爱中的紧张感、吸毒的全过程、地下世界,以及人类身份认同中的基本问题,正好适合自己。因为沃霍尔作为捷克移民同性恋者,尽管拥有自己的创意工厂,但在当时依旧是无法被定义的纽约名流。沃霍尔甚至还曾一度作为地下丝绒乐队的经纪人,亲自为地下丝绒的首张专辑《地下丝绒与妮可》(1967)设计了著名的黄色香蕉封面。这个黄色香蕉,现在依旧经常作为流行符号,出现于各种现场或者衣饰上。

大卫·鲍伊也是卢·里德的忠实崇拜者,他钟爱里德充满智慧的歌词写作,以及简洁的表达方式,而地下丝绒在他心目中,则是摇滚乐领域的沃霍尔式的前卫艺术,所以在卢·里德与所在厂牌解约时,果断出手相助。这段追星轶事,被拍在电影《天鹅绒金矿》里。其中,伊万·麦克格雷格饰演的妖娆的 Curt Wild,原型即是伊基·波普与卢·里德的结合体。

▲电影《天鹅绒金矿》中,Curt Wild(左)原型之一即卢·里德

尽管在卢·里德看来,“在我的信仰里,最重要的就是弹吉他。”但是他对歌词的文学性与叙事性的追求,在歌词中对个人与 LGBT 的身份认同,帮他收获了众多忠实粉丝。他更是用摇滚乐,给我们展现了一个那个年代的纽约地下社会。

卢·里德的摇滚,甚至可以称为“文学摇滚”,他的灵感来自他喜欢阅读的雷蒙德·钱德勒、纳尔逊·艾格林(美国作家,作品以描写贫民窟生活为主)、威廉·巴勒斯、艾伦·金斯堡和小胡特·塞尔比(美国作家,以用犀利的笔触揭示纽约的地下世界著称),所以卢·里德一直尝试把亚文化引入摇滚乐:“你可能读过这种东西,那你为什么不用耳朵来听呢?阅读时你觉得很有趣,跟着它一起摇滚肯定也很有趣。”

“我一直记录着人们说的话、发生的事情,这些笔记直接变成了我的歌。”里德深深开掘纽约的下层世界,特别是同性恋者、变性者们的小团体,在这个层面完全被当时的英国青年所忽视了。他的歌词不仅在英国摇滚乐中找不到同类,在整个同性恋生活与其逃亡式的亚文化中都无法找到这样公开的叙事。

而这一切的起点,或许源自最初卢·里德对自我身份认同遭遇的困境。60 年代的美国,把同性恋视为对社会的病态威胁。卢的父母为“矫正”儿子对同性恋的喜爱,寄希望于“转化疗法”或者“修正疗法”上,治疗过程包括残忍的电击——一边电击,一边给“患者”播放内容刺激的 35 毫米彩色幻灯片。

▲电影《发条橙》中的厌恶疗法

卢回忆自己接受矫正治疗的经历:“他们把那东西塞进你的喉咙里,让你没法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然后在你头上接电极。这就是罗克兰德郡推荐的疗法,用来阻止你产生同性恋的情感。效果就是你会丧失记忆,变成一坨蔬菜。你连书都没法看,因为刚翻到第 17 页就得回过头来看第 1 页。”卢的《杀死你的儿子》(“Kill Your Sons”)这首歌就是以这种疗法为主题:

廉价的精神病医生们给你做电击治疗 他们说要让你回家和爸妈好好过 绝不会送你去什么精神病院 但是每次你想读一本书 总是无法将第 17 页翻过 因为你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所以你甚至无法阅读

他的歌词如同那个年代的一段段纪录片,忠实还原了边缘群体的残酷生活经验,以及正在风起云涌的现场。卢·里德的歌词并不如鲍勃·迪伦那样,得到更为广泛的认同,这源于迪伦关怀的主题更为广泛,而卢·里德则将视角定位于纽约,定位于格林威治村。纽约像是卢·里德笔下的田野,被他的歌词赋予了一种残酷的真实。里德写活了纽约霓虹闪烁的外表掩盖着高失业率、低社会福利、破败的学校、毒品猖獗泛滥、制造街头犯罪的经济、卖淫和都市匪帮。卢·里德“以街头桂冠诗人的姿态拥有纽约”这种表述,毫不夸张。

▲2009 年卢里德在加州大学演出现场

再回到国内,摇滚在国内出现将近 40 年,我们很少能直接找到受卢·里德影响的摇滚乐队。 不过在这本传记扉页,我们可以读到的乐队“重塑雕像的权利”主唱华东的推荐语:“翻开这本书,也许我们可以不经意地窥探到他面无表情之下的世界,以及,他为之歌唱一生的城市。”

但其实,国内的摇滚乐队中,也能发现这种非虚构式的描写与歌唱,细数起来多以小县城生活为主。比如万能青年旅店《杀死那个石家庄人》,记录了 90 年代后期,石家庄华北制药(当时亚洲最大的制药厂)的下岗大潮——“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或者广东海丰县的五条人乐队,其歌词题材多是关于城乡文化差别、全球化与本土主义的冲突,他们用其独特的海丰方言,歌唱广州著名的城中村“石牌桥”,记录急剧的社会转型。

这些都与卢·里德一样,使得摇滚乐成为一个时代的见证,有了除了艺术价值之外更为广泛的社会意义——而卢·里德无疑是摇滚音乐在这种意义上的一个开创者。

(撰文丨《单读》编辑 Ein》